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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75章 如止水患則地重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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劍者,百兵之君也。

縱觀洪荒諸般兵器,通常都以刀劍之形象於世。

不同於眾多先天而生的至寶,誅仙四劍,乃是一套人為鍛煉之後,再度逆反先天之物。

這四把利劍,無論哪一柄,放在外界,那都是威名赫赫的絕世兇器。

若論及其兇戾程度,絕對不遜於為血海冥河伴生的那“元屠阿鼻”雙劍。

當年羅睺為了能夠對抗鴻鈞,也為了破除其造化神器加持,就急於要鑄造出一套能夠針對對方的神器。

在我的驅動下,他選擇凝聚天地無窮怨煞之氣,並以此作為鍛煉法寶的基礎。

再加上魔道暗中施法,最終以西方靈脈作為獻祭,羅睺才得以鑄就這四口兇劍。

這其中付出的代價不可謂不重,羅睺當時一葉障目,卻也顧不得許多。

四劍成就之時,黑雲遮蔽日月,群星列宿失衡。

這可謂是大兇之象——

連帶著原本處於隱居之中的一眾大神也得到感知,紛紛被驚醒。

原本徘徊於大地之上無處可去的無數怨魂也沖天而起,幾乎將好好的天地渲染成了極度魔域。

但是從另一個角度上來看,羅睺又有大才之能。

誅仙四劍雖然成了,他卻又不滿足,最後集魔族之力,還專研出了一套陣法,其名曰:“誅仙劍陣”。

以誅仙四劍布置,再挑選四人鎮守門戶,若非同等境界,四人一起攻入大陣,則無法破之。

在無數年前,鎮元子曾受鴻鈞邀請,前去大破誅仙。

這位與世同君沒有親自參與破陣之勢,但到底也算是切身感受過誅仙殺器的大神。

所以剛才有那麽一剎那,鎮元子還以為他這一下就涼了。

“砰砰砰砰!”

隨著一連串的轟鳴聲炸響,鎮元子下意識雙手抱頭,就地蹲了下來。

“……”

沒有預料之中的邪氣侵體,也沒有銳利劍鋒劃過身體的疼痛——

這變化有點快,有點超乎鎮元子的想象。

難道是他的感知出現了偏差?

剛才那四道劍光並非誅仙四劍發出?

不應該呀……

正當鎮元子滿頭疑惑的時候,楊眉的聲音在一旁響起。

“行了,可以起來了。”

聽著對方隱含戲謔的話,鎮元子忽然怒從心頭起,當下氣沈丹田,喝道:“何人膽敢在我萬壽山行兇?”

“……”

“……”

聽著鎮元子突然爆發出的氣勢一吼,剛剛散去遁光,站在山腳下的通天露出了一臉茫然之色。

多年未見,這位與世同君的脾氣好像見長了不少。

與此同時,紅雲在內間聞聲而來。

瞧著這一出,他也是有些傻眼。

怎麽說呢,這些人,平時都不太可能會聚在一起。

結果這會兒偏偏碰到了,於是這個氣氛就並非“尷尬”兩個字可以形容了。

說實話,通天這幾天的日子可不好過。

自從當日在昆侖上無意間放走玉鼎,伴隨著元始一聲怒吼,通天幾乎是下意識跟著一起跑了。

雖然這不是他的錯,但是不管怎麽說,通天總覺得自家二哥會把大部分責任都堆到他的頭上。

玉鼎是跑了個幹凈,可是他還在昆侖山上啊!

若是再留下去,安能繼續存活?

懷著這個念頭,通天追隨玉鼎而去。

結果,自那以後,他們就開始上演了你追我逃——

這一次使用誅仙劍光擊碎大地結界,就是因為通天已經無處可去。

除了鎮元子這裏,他實在是想不到別的地方了。

先前通天因為受不了繼續與那些錦鯉魚精為伍,才剛剛從東海跑出來,就被自家二哥循著冥冥之中的感知抓了個正著。

通天當下心頭一陣震動,硬是憑著誅仙四劍撕裂空間,才逃了出來。

慌不擇路之下,他只能調轉劍鋒,轉而朝萬壽山而來。

鎮元子與盤古一脈頗有淵源,在萬壽山上,有對方的氣息作為遮掩,應當可以隱瞞個幾天。

通天實在是太累了,他現在急需要休息一下,以此緩和處於緊繃的神經。

“事情就是這樣……”

將這一次的來意以及自己的近況描述了一下,通天也不怕丟人了,如今一臉光棍,看上去已經完全無所謂了。

這應該就是沒有辦法所導致的破罐子破摔——

彼此對視一眼,在場眾人中,除了一臉懵逼的雲中子,其餘三位心知肚明。

“那你也不應該打碎結界。”

雖然對於通天的遭遇深表同情,但是鑒於對方的暴力之舉,紅雲還是提出了抗議,“你知不知道我鎮元道兄為了架設起這個結界,花了多大的苦心?他光是人參果都磕掉了一半呢!”

說著似乎是為了加強說服力,紅雲伸手指了一下鎮元子已經不再圓潤的臉龐,隨即苦大仇深地道:“你們瞧瞧,比起當年,可不是瘦了很多?”

“……”

作為淒苦的例子,被這麽折騰來折騰去,鎮元子終於忍受不住了。

一巴掌拍開好友的手,他隨即怒聲道:“反正九天弱水奔流直下,周天都被沖垮了,這件事情你們打算怎麽處理?”

之前不來就算了,現在都到家門口了,鎮元子當然不會放過追問的機會。

在座的都是洪荒大佬,沒道理袖手旁觀吧?

嗯,說白了,鎮元子就是因為獨自在大地上之上支撐了這麽久,結果這幾位忙裏偷閑,他當然是極度不平衡。

“這個破事兒,你問我們也沒用啊。”

隨手拿過清風上的茶,直接大口灌了半杯。

通天擱下杯子,一臉淡然,“我們又不是天帝。”

不在其位,不謀其政。

言下之意十分清楚了,這種事情當然應該讓帝俊去頭疼。

“我覺得通天道友所言甚是。”

楊眉沖著明月招了招手,隨即指了指通天的方向。

那意思也是無比明顯,就是也要上茶。

從某種角度來看,他的意見其實和通天十分接近。

這一次天崩地裂,也不是他們折騰出來的,幹嘛要他們等著那些人來頂鍋?

再者說,補天造人也算是女媧分內之事,豈有他們越俎代庖之理?

正所謂術業有專攻,他們這幾個打架是沒問題,偏偏又不會創造的術法。

不會煉石補天,上去也沒用。

難不成還能夠把自己懟上去填補穹天之缺?

這種想法,也就是玉鼎才會有,整個一小傻子。

好吧,心中想了一大堆借口。

眼前這兩位,主要還是因為一個字,那無非就是“懶”——

“你們就別光顧著喝茶了啊!”

鎮元子是被他們這種光棍的態度給氣瘋了,原本俊朗的五官都有一瞬間扭曲。

好嘛,光吃東西不幹活,世間豈有這個道理?

……

“你覺得把這件事情交給他們,真的穩妥嗎?”

天河岸邊,湖水輕輕蕩漾,其中倒映出了五莊觀內的畫面。

看著這一群“老前輩”湊在一起開茶話會,玉鼎當時眼角微微一跳,直覺有些不妙。

事實證明,他果然沒有想錯。

指望著一些德高望重的老前輩在一起就能解決事情,絕對是妄想了。

不可能,絕對不可能。

“他們最閑。”

也是最適合出手的人選。

先天神祇身上有著天地加護,以往若無大錯,即便天道也不能降下懲處。

如今鴻鈞公然與其打擂臺,天道雖然受到制約,卻一點也不擔心對方對著下方的眾神出手。

“現如今我離不開,但你倒是可以下去。”

拉著玉鼎在天河河畔陪著自己好幾天,天道算是稍微有些滿意了。

言語間放緩,卻是也不在阻攔著玉鼎下凡。

“……”

這句話,如果提早幾天說,玉鼎絕對會欣喜若狂。

可現在他卻覺得下去就好比主動跳進一個火坑,那是妥妥的“送人頭”。

且不說玉鼎現在心中如何糾結,萬壽山的“茶茶話會”依然這樣如火如荼地舉行。

“依我之見,這個問題吧,其實主要就還是出在了不周上。”

楊眉理了理耳邊垂下的發絲,這會兒語氣有些無奈,“當初若知道會造成這種影響,說什麽也得把饕餮攔下來。”

沒錯,要不是饕餮之前偷食了不周山之中的盤古脊髓,這天柱不會脆弱到一折就斷的地步。

可問題不就是沒提前知道嗎?

和他一起抱有這種想法的神祇並不在少數,現在說也是亡羊補牢,早就為時已晚。

經過先前與他們幾位的討論,楊眉算是得出了三個要點。

首先,這場災難的源頭就是天河弱水,若非九重天的天河河道長年累月無人清理,導致積壓過重,以至於最後引發了空間破碎,九天弱水也不可能沖向大地。

除此之外,天上又降下了無數天火,這些火光似乎源於祝融神。

祝融乃火神,其一身火之元氣,乃是開天辟地之時的四大之火,並非等閑神祇可以撲滅。

好在九天弱水正好性質與其相克,因此當弱水沖下大地的時候,一定程度上還緩解了天火焚地的速度。

除了導致天地眾生遭劫的無情水火之外,另一個不可忽視的地方就是已經破碎的九重天——還有天穹。

這水需要疏、火需要撲,這一點都可以想辦法,唯獨天穹破碎這件事情十分棘手。

“說起來,女媧不是跑去黃泉挖土了嗎?”

隨手拿過一顆靈果,通天含糊不清地道:“要不就看看她的本事吧,如果撐不住的話,我等再前去相助,便也是了。”

一旁的鎮元子依舊一臉氣呼呼的,看上去還沒有釋懷。

紅雲代著點了點頭,剛要說話,卻突然似有所感,連忙轉頭看向位於北方的冥界之門。

只見原本被冰川籠罩的北海上忽然升起了一絲紅色霞光,緊接著,光線愈發明亮,一位人首蛇身的女神忽然從虛空中緩緩游弋而出。

“這五色土凝聚著我的心血,希望能夠彌補天穹之缺。”

手上捧著一團五色煙嵐,女媧身形忽然無限放大,頃刻間,便化成了頂天立地的巨人。

手捧五色土,女媧將其高舉過頭,最後毅然決然沖著碎裂的天穹飛去。

這一刻,無論是天界,亦或是大地,眾生的目光都凝聚在了這位女神身上。

能否止住九天弱水,主要就全看女媧能不能彌補蒼天之缺。

女媧如今幻化成巨人,連帶著五色土也變成了無限大的雲煙之氣。

然而,就在女媧將五色土化成的雲氣覆蓋在天穹上的時候,異變突然產生。

“轟隆隆!”

驚雷在耳邊炸響,銀色雷霆劃破天幕。

萬丈高下的雷霆在陰陽搏擊中而生,此時此刻,巨大的雷龍糾結著無數混沌之氣在虛空咆哮不止,隨後轟然砸下——而其目標正是努力補天的女媧。

作者有話要說:

玉鼎:“我好像不得不下去了。”

天道:“你可補天為聖。”

魔道:“嘖嘖嘖,聖人有什麽好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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